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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年初,我注意到单位订阅的多份报刊的刊期作了调整,比如《新京报》由日刊调整成为了周一至周五出刊,逢法定节假日休刊。而之所以订阅《新京报》,是由于之前订阅的报纸在2019年年初停止了纸质版的发售。
近几年,传统出版行业俨然一副“吃了上顿没下顿”的灰头土脸形象。面对数字出版物的巨大冲击与纸媒销量的跳水下滑,大部分的传统出版业开始转战线上,少部分的线下书店则企图抱团“自救”—转型书咖,寻找新的赋能渠道。而读者们则是一边享受着电子阅读的便利,一边怀念着墨香纸香的安逸。
线下书店转型书咖,寻找新的赋能渠道|Pixabay
传统出版物与数字出版物虽然各具优势,各有各的消费人群,但是大家的注意力与时间(流量)一共就那么多,二者共分一块蛋糕,竞争在所难免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
事实也是如此。2021年4月16日,第七届中国数字阅读大会发布了《2020年度中国数字阅读报告》。《报告》显示,2020年中国数字阅读产业规模达351.6亿元,增长率达21.8%;全国数字阅读用户规模达4.94亿,比2019年增长了5.56%,人均电子书阅读量9.1本,人均有声书阅读量6.3本,电子书+有声书的人均数字阅读量较2019年增长5.5%。与此同时,2020年人均纸质书阅读量6.2本,比2019年减少了2.6本。
我们知道传统出版物主要包括报纸、杂志和图书,也就是实体印刷品。那么,数字出版物是什么呢?数字出版物是在出版的整个过程中,“所有的信息都以统一的二进制代码的数字化形式存储于光、磁等介质中,信息的处理与传递则借助计算机或类似设备进行” 的出版物。除了承载内容的介质不同、携带阅读方便,数字出版物内容上也更加丰富,电子书、网络小说、网络地图、数字音乐、网络动漫、网络游戏等等都是。
借助于计算机等电子设备的强大功能,数字出版物在“阅读”体验上也有了质的飞跃。比如,你可以在电子杂志内插入视频,传统静态的图片可以变成动图、视频;你可以在网络地图软件中语音唤起导航,就算看不懂地图,也不怕迷路;比如你只需一部手机就能轻松携带上千本电子书,每本书还能自动记录阅读进度。
最早的数字出版物萌芽可以追溯到1961年,美国化学文摘服务社的《化学题录》,计算机编制,计算机阅读,属于公认的电子出版物雏形。而中国的数字化出版,开始于赫赫有名的“748工程”。1974年8月,我国设立了国家重点科技攻关项目“汉字信息处理系统工程”, 简称为“748工程”。北京大学王选先生完成了激光排照技术的研制,并用数学方法推导出了一套递推公式,巧妙的将被压缩的汉字信息高速复原成字形,为激光照排控制器的设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此后,中国在数字出版技术路线上不断前进,逐渐完成了彩色排照技术、磁储存技术、光储存技术、计算机排版技术的研发和引进工作。
王选、陈堃銶夫妻的雕塑,无锡博物院藏
Wikipedia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-Share Alike 4.0 International
时至今日,数字化出版物的载体涵盖了更多可能性,手机、电脑、各类Pad、电子阅读器等等都在其中。以电子产品为载体的数字出版物优势很明显,就是方便,携带方便,存储方便,搜索方便,记录方便,分享方便……
方便之外,摆脱了纸质印刷的出版物在价格上的优势也是显而易见的。每一份传统出版物的售价,都包含着印刷纸张、油墨的成本。而数字出版物则不存在这一硬性成本,它的售价往往低廉到不可思议。例如,一套刘慈欣的科幻著作《三体》,官方售价应当是150元左右;在Kindle商店里,只要40元就能实现全文下载;在微信读书的软件中,甚至可以通过做任务免费实现全文下载。
在快捷阅读的大环境下,至少有两方面的原因严重影响到了传统出版物的销量。一是传统出版业的工作流程过于冗长:作者—出版社—发行者—读者,这样的流程几乎是难以做到流畅反馈的。而网络极大的简化了这个流程,变成作者—读者之间的直接交互。 二是图书内容更新的速度和版本的修订问题。传统图书周期较长,将出版物投入市场后,根据市场反馈是否进行调整或版本更新。这不仅涉及到巨大的人力、财力、物力,调整周期更是需要等待。而网络文学网站给阅读带来了全新的变化。起点中文网、晋江文学网、幻剑书盟等一系列网络文学网站飞速崛起,甚至开始冲出国门,成为了中国文化国际传播的重要媒介。
由于线下纸质实体印刷品内容有限、利润空间比不上数字出版物,电子化阅读体验日趋完善,基于传统出版物的话语权与影响力也逐步流向数字出版物,传统出版物的经营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。
但数字出版物给传统出版物带来的只有恶性影响吗?也不尽然,数字出版物为传统出版物的长期保存带来了新方法。得益于新的技术, 数字出版物阅读方式的兴起也促进了传统出版物保存方法的革新。举个例子,第六版的《现代汉语词典》重达1.3公斤;而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的手机应用仅占一百余兆的内存。数字出版物不光可以压缩存储空间,还可以让珍贵出版物在遭遇天灾人祸时拥有“自保”“自愈”能力,便于相关文物的保护与流传。
电子阅读器与传统图书|Pixabay
而且数字出版物也无法完全取代传统出版物,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。无论是从公信力、权威性还是从深刻的思想性,传统出版物的影响力都无可比拟。人类发明纸张,是出于更好记录思想的需求和动力使然。人们发明印刷术,是对于大规模传播思想的愿望推动。因此,如果片面强调数字出版物的优势,不从深刻性这一高度理解传统出版物的话,就容易忽略传统出版物思想性无法磨灭这一事实。
在数字时代中,我们对于媒介的选择权越来越大,这不仅仅是对于出版物而言的,也同样作用于整个数字时代读者个性发展的趋势。5G时代的今天,你我既是传播者又是受传者,它改变了传统的大众传播过程中受传播者支配的局面,使传播过程更加平等,而这种平等也必然带来社会关系的平等,影响深远。
参考文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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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4]聂震宁. 数字出版:距离成熟还有长路要走[J]. 出版科学, 2009(1):6.
[5]孙玉玲. 大数据时代数字出版产业的发展趋势[J]. 出版发行研究, 2013(4):4.
作者:岳晓虹
编辑:韩越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