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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50年,这群网红在2亿公里外吃饭、聊天、发呆……

2017-09-06 18:49 来源:光明网 
2017-09-06 18:49:45来源:光明网作者:责任编辑:肖春芳

  2050年的一天,火星上最早的几位移民正在工作。

  “迪子,太阳耀斑来了,不过不是太大,但我们得尽快让你回来。看来你今天得放弃钻探工作了。”迪子转身凝视着她身后遥远的定居点。一串脚印和探测车的车痕,让凸起的红色风化层堆积成灰。在某些地方,风已经模糊了她留下的清晰脚印。

  前方有三条岔路。透过昏黄的雾色,她看到钻头直直地立在她面前。两个更近一点的、距离相等的辐射避难所标志就在路的尽头。

  “梅子,”她说道,“我离得太远,回不去了。我会去一号避难所。”

  2亿公里外,他们在直播吃饭

  迪子可以理解地球人对火星、火星任务、火星航天技术与科学、定居点的迷恋。她不能理解的是公众对他们四人的迷恋。数百万人调到火星频道,“与火星人一起吃饭”,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看一档四个人喝淡茶,吃加工的蛋白质、纤维和蛋白棒的延迟视频,有什么意思呢?

  火星和地球之间平均距离有2.25亿公里,他们吃饭的视频传达地球就需要12分钟的时间。但奇怪的是,根据新闻报道和评论,整个过程在地球上产生了一致效果。当海参崴、檀香山、纽约、墨西哥城、开普敦,还有北京的人们,与火星人一起喝茶时,他们感觉世界更小了。不,是感觉太阳系太小了。

  早餐时,梅子总会向地球人展示烤面包,问候观众,并祝福他们。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年轻女人,迪子想。梅子来自老挝,出生在美国威斯康星州的农村,比迪子和赛义德矮了不少,但她可以说是团队中最坚强的人。尽管梅子比较年轻,身材矮小,但是团队中年纪最大的迪子站在她身边,感觉就像一棵被风吹动的杨树。

  人们也喜欢伊德里斯,喜欢他拍的照片、饶有趣味的诗、灿烂的笑容,还有他说话时手舞足蹈的样子。赛义德主持的火星夜间天气预报大获成功,被半岛电视台、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(CNN)、英国广播公司(BBC)和数百个网络转播。他们赚到了必要的额外资金,用于补助四人团队,并为下一支团队积累资本。

  不再去想梅子的事,迪子跳过几块小石头,朝避难所走去。她已经59岁了,跳起来就像神奇女侠。至少,在火星上,她比地球上最好的奥运选手跳得都高。要是太空服再灵活一点就好了。也许可以用某种加热的柔性材料,采用一种压缩系统?她那工程师大脑开始运转,不过很快她停止思考,重新找寻避难所。

  最终,迪子找到了避难所。膝盖笨拙地弯曲下来,做好进入前的准备。“梅子,我要进去了,我想安静一会儿。10分钟后再登记,可以吗?”

  藕断丝连,独自思考的时光

  时间?迪子思考着。这是她独自思考的时光。

  今天过得怎么样?迪子没有与地球人一起吃早餐,而是在为定居点外的短途旅行做准备,并进行医疗检查。早上,她又看了一遍最后一通视频通话记录。还是因为距离问题,她们所谓的通话更像是一封封往来的视频邮件,他们把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一番倾诉后,信号以光速往返于火地之间,然后经过几十分钟等待传来对方下一轮的通话。

  她母亲还不太会用,没说几句话,而她姨妈则浪费了宝贵的通话时间,从皇室最近新出生的孩子,谈到她小表弟最新做的文身。他们喋喋不休的声音渐渐变小。迪子的母亲和姨妈,身体都快不行了。在离开地球前,迪子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她们坦然面对,并做了告别。她很高兴,母亲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她最小的女儿在火星上生活。

  但是,相距如此之远,知道母亲快要离开人世的消息,仍然令她很害怕。迪子可以与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进行视频通话,但有可能当她发现时,母亲已经去世了。或者,她能知道这事什么时候发生吗?理性告诉她这不可能,但她内心希望这可以实现。几个世纪以来,移民们横跨大洋,通常就再也听不到家人们的声音了。与他们相比,我们还稍微好受一点。

  前一天晚上,迪子在下载数据的时候,用几分钟时间浏览了一些喜爱的网页。Facebook上有一些新的照片。她最新的太空服照片,就是那张金色遮阳板上映出定居点的照片,已经流传开来。很多人已经用图像处理软件,把泰姬陵、自己家还有米老鼠的脸,PS到了反光遮阳板上。这着实有趣,但不管有多聪明,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。

  地球上的新闻还是那些常见的事情。“世纪风暴”兴起,新奥尔良再次被淹没。器官打印技术取得了更大进步,他们收到了医疗赞助商发来的私人邮件,邮件说6年之内,器官打印设备将随第三批移民一起送上火星。好主意,迪子想,伊德里斯一定会喜欢这个设备。

  她宁愿得到一个急需的封闭电弧熔炉,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火星上所有的铁制成很多东西。

  做无聊的事,这才是生活

  当天的下一个议程是小组会议。伊德里斯介绍了水培系统的最新进展。接下来,是与地球上的学校进行每周“直播”聊天。

  这是一周中最美好的时光。没什么是真正直播的,不过是同学们在班里现场录制他们的问题,火星团队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回答。然后,“火星一号”将所有问答剪辑在一起,在“火星频道”播出。几乎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些片段。目前,他们的节目已经有近7.5亿的关注者。

  “在火星上你骑自行车吗?”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男孩问,“我看你在太空用踏板练习器。你在火星上也可以骑车吗?”

  每个人都笑了起来。“在火星上骑自行车?我们没有自行车,”迪子说,“踏板车留在太空舱上了,它一直绕着太阳转。要外出旅行的话,我们选择步行,或者用我们的‘菲多’车。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在火星上骑自行车。穿着太空服,你的膝盖无法很好地弯曲,而且,我不知道车轮能否抓住地面。还有细尘堵塞齿轮的问题。摔倒的风险更大。你还要考虑轮胎中的空气压力……”这个话题让迪子陷入深思。伊德里斯拍了拍她的胳膊,把她拉回正题。

  “在火星上骑自行车听起来很有趣,但现在是不可能的。”伊德里斯说。他笑容灿烂,轻轻鞠躬,挥舞双手,直播接近尾声:“本周直播到此结束。谢谢大家的问题!下周,我们将回答有关我们花园的问题。明天,我和梅子会发送视频介绍。当你看到消息后,录下你的问题,并在周一之前发送至‘火星一号’。”

  迪子的遐想被闹哄哄的交谈声打断了。“迪子,看来你很清醒,该回去了。我们必须让‘火星一号’控制中心重新安排你在钻探地点的工作。”

  走回去需要25分钟。这段时间已足以思考……自行车了。迪子满脑都是自行车。他们能造一辆吗?用什么造?为什么?或者说为什么不呢?可以做到,迪子明白了。不需要曲柄踏板。用踏板或椭圆系统?摩擦或直接驱动……密封……一些探测车的备用零件……三轮的更好。问题和解决方案快速涌现。

  把它留给5岁的孩子吧,迪子想。要在火星上骑自行车,要做些什么呢?她记得她第一次尝试骑自行车时,她姐姐在教她。模糊的周围环境。摔倒、爬起来、又摔倒、平衡。对,就是这样,骑得更远、更快。最后是自由和独立的奇妙感觉以及远离家乡的能力。

  在火星上骑自行车。把时间和资源投入这样的计划,是愚蠢的。但是,当一个5岁的孩子开始把火星生活当作日常生活时,又会怎样呢?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真正以火星人的身份生活了么?

  “梅子,”迪子喊道,“我快回来了。检查和清除工作大约需要40多分钟。但当我们等待的时候,大家一起来聊聊吧。我满脑子都是圣地亚哥那个孩子的问题。”

  “我们早就知道了。赛义德已经草拟了一些计划,”梅子说,“伊德里斯在你做之前,就知道你要去哪里。这太疯狂了,不过没比来火星更疯狂。”“这不疯狂,”迪子说,“这个想法很大胆。这是我们人类该做的。”“你知道,当我们告诉地球我们要做什么时,他们就会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我们浪费时间了。”梅子提醒道。谁说他们需要知道?迪子心里想,但什么也没说。

  这将是给他们的惊喜。

  本文摘编自湛庐文化出品的《火星移民指南》

[责任编辑:肖春芳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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